撰文／《焦点》 | 2025-07-15

中国近期撤换包括海军上将苗华、中将李汉军以及核科学家刘士鹏在内的多名军方高层，标志 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国防与安全机构进行全面整肃的新篇章。

尽管官方将这些清洗定调为反腐行动的一部分，但这类行动的规模与频率引发更深层疑问，质疑习近平对军队的掌控是否稳固，负责监管解放军各军种的中央军委是否忠诚。

清洗的形态

自 2012 年担任中央军委主席以来，习近平始终无法完全信任军队，并将原因归咎于军队内部的腐败与纪律松散。在他领导下，已有数十名高级将领，包括两名前国防部长被撤职或惩处。

苗华曾是中国军方最年轻的上将，也是军中贯彻共产党意识形态的关键人物，如今成为高调落马的最新一例。

苗华在习近平领导下迅速崛起，又骤然落马，凸显中国军队权力的脆弱与不稳定。他被免除军委职务，显示最高指挥层存在根深蒂固的问题。

政府指控苗华“严重违纪”，这是对贪腐行为的常见委婉说法。

据官媒新华社报道，他于 6 月下旬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撤除中央军委职务，确认落马。

李汉军于 6 月下旬也被另行宣布失去全国人大代表资格。

忠诚还是恐惧？

习近平不断强调解放军干部意识形态忠诚的重要性，将他们的忠诚与共产党的军队现代化和全球影响力目标绑在一起。然而，频繁的清洗显示更深层的忧虑：军中忠诚度不如习近平所期望的那样坚定。

多名中央军委高层落马，令人质疑中国最高军事领导班子是否完全认同习近平的愿景。

军中一些派系可能仍反对习近平以军委主席之姿实施集权统治，又或者贪腐太过普遍，连习近平的盟友都不得不清除。

台湾政治大学学者寇建文 6 月 27 日对新加坡的《联合早报》表示，最新一波军方清洗可能同时涉及贿赂与政治派系斗争。

他指出，苗华、李汉军以及自 3 月以来未公开露面的军委副主席何卫东，可能都属于同一个内部小圈子。

脆弱的指挥体系

这些清洗行动的影响已超越内部权斗。当一支军队包括中央军委在内的最高领导班子不断遭到整肃与重组时，可能会失去凝聚力与作战效能。对于一个渴望成为超级大国的国家而言，这种不稳定可能带来影响深远的后果。

此外，像是中国核计划的副总工程师刘士鹏之类的人也被拔除，凸显在关键领域的潜在弱点。

在如此高层级出现贪腐或异议，对中国战略能力的完整性无疑是负面信号。

独裁者的两难

习近平积极巩固权力或许可以确保短期掌控力，但也暴露出中央集权的固有风险。一个依赖持续清洗来维持秩序的体制缺乏内在的稳定性。

现在观察人士想知道，在习近平盔甲上的裂缝扩大到无法忽视之前，这种治理方式还能维持多久。

美国国防大学的孙飞（Phillip C. Saunders）与吴志远（Joel Wuthnow）5 月在《纽约时报》发表评论指出，习近平对军方高层的持续整肃，使外界严重怀疑他对将领的信心不足。

他们写道，这使人质疑解放军是否具备执行复杂军事行动的能力，而“这可能会削弱他的战争意图”，从而提供台湾与美国加强防御的宝贵时间。

外界不应只关注被撤职的个体，还应关注这对中国军事与政治未来的广泛影响。

也许习近平正在加强控制，但也许整个体制正因自身的矛盾而难以维持凝聚力。

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仅将决定中国的走向，也将影响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