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焦点》 及法新社 | 2025-04-28

联合国（UN）在 4 月发布的一份报告警告称，跨国犯罪集团运营着数十亿美元规模的网络诈骗中心，正不断扩张，势力已超越东南亚地区。这些犯罪网络由中国和东南亚的犯罪集团主导，正在迅速将其活动全球化，如今已蔓延至多个大洲。

据报道，这些中国及东南亚犯罪集团每年通过投资、加密货币、恋爱交友等各类诈骗手段获取数百亿美元的非法收入。他们的运作依赖于大量人力，其中许多人是被贩运而来，被迫在戒备森严的园区内，遭受虐待、从事诈骗活动。

这类活动主要集中在不受法律约束的缅甸边境地区，以及柬埔寨和老挝的“经济特区”内。许多诈骗园区（包括缅甸妙瓦底臭名昭著的 KK 园区）最初是在中缅“一带一路”倡议（BRI）下建立，并得到两国政府的支持。

这些园区最初被官员们宣传为经济发展区，但很快就遭到以中国人为主的犯罪集团所控制。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代理代表贝内迪克特·霍夫曼（Benedikt Hofmann）表示：“我们正目睹东亚和东南亚的有组织犯罪集团在全球扩张。”

UNODC 的报告警告称，这些以中文为主的非法在线市场，曾一度发展到超过 97 万名用户及数千家互联供应商，如今正在向南美、非洲、中东、欧洲以及太平洋岛国扩张。

霍夫曼表示，这种扩张不只是诈骗业寻求新机会，也是“对东南亚未来风险进行战略性避险”。

根据 UNODC 的报告，2023年东亚和东南亚国家因网络诈骗损失了约370亿美元。估计全球的损失金额更为巨大。

这些犯罪集团最近将其业务拓展到赞比亚、安哥拉、纳米比亚，以及包括斐济、帕劳、汤加和瓦努阿图在内的太平洋岛国。

中国在这些犯罪扩张活动中扮演什么角色，引发越来越多关注。尽管中国官媒在1月宣称， 政府已经“彻底瓦解”这些犯罪集团，并在去年逮捕超过 53,000 名嫌疑人，但许多被迫劳动的受害者当时仍然受困其中。

直到 1 月才出现真正的进展，当时警方从其中一个诈骗园区救出中国演员王星，他遭诈骗分子以提供电影工作为饵，诱骗到当地。在此之前，中国政府的反应缓慢，并将责任推给“台湾帮派”。

然而，调查揭露多个犯罪头目与中国政、商界之间的直接联系，其中包括“一带一路”参与者、中柬商人佘智江。

批评者表示，中国政府反应迟缓不仅反映其有所疏忽，还可能涉及共谋。

霍夫曼表示：“它像癌症一样蔓延。当局在一个地区进行治疗，但病根永远不会消失，只是转移而已。”

霍夫曼补充道，这在区域内形成了“由复杂犯罪集团推动的互联生态系统，这些集团自由地利用各国的疏漏，危及国家主权，扭曲并侵蚀政策制定过程及其他政府系统和机构。”

除了扩大地理版图和受害者范围，这些犯罪集团还在变化洗钱手段。联合国报告强调，它们与包括南美贩毒集团、意大利黑手党和爱尔兰黑帮等其他犯罪组织的合作日益增长。

以加密货币洗钱

非法加密货币挖矿已成为这些犯罪活动的关键部分。由于加密货币未受监管且大多匿名，已成为一个高效的洗钱工具。

2023 年 6 月，执法部门突袭利比亚民兵控制区內的一个加密货币矿场，该处配备了高性能计算机和冷却设备，最终导致50名中国人被捕。

联合国警告称，尽管近期遭受打击，但这些网络并未消失，而是不断适应变化。东南亚地区的执法压力，促使这些犯罪活动向外扩展，而犯罪集团依然不断转移和重组。

今年早些时候，据称得到中国支持、在缅甸进行的一次大规模打击行动，让约 7,000 名外国人重获自由。

4 月 23 日，执法部门宣布遣返 920 名涉嫌在诈骗中心工作的中国公民。

中国政府在国际社会施压数月后才加大力度应对，凸显了在经济特区相关危机爆发初期，中国只是袖手旁观。

除了诈骗中心以外，犯罪集团还打造了一套专用的数字基础设施，以支撑其犯罪生态系统。他们开发自有支付软件、加密通信服务与加密货币网络，以避开主流平台的侦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