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法新社與《焦點》 | 2025-12-03

斯德哥爾摩——12 月 2 日，台灣軟體程式設計師兼「網路大使」唐鳳在斯德哥爾摩準備領獎時告訴法新社，人工智慧（AI）能用於鞏固民主及凝聚社群，而非讓人沉迷於瀏覽負面消息。

她說：「我相信我們能引導 AI，使其從設法吸引使用者、使人上癮的智慧... 轉化成由社群引導、服務社群的輔助智慧。 」

唐鳳是自學成才的程式設計師，14 歲輟學、曾任職矽谷，之後擔任台灣數位發展部部長。在獲頒「優質民生獎」（又稱「另類諾貝爾獎」）的數小時之前，她接受法新社的採訪。

利用科技賦能公民

評審團在 10 月的聲明中表示，唐鳳因「推動數位科技的社會應用，以賦能公民、重振民主並彌合分歧」而獲獎。

2023 年接受「美國之音」訪問時，唐鳳表示，中國嚴格的言論管制不僅阻礙其 AI 的發展，也替自由社會所訓練的 AI 模型創造機會。

她表示，一旦將此類語言模型儲存在小型設備上並離線使用，就可以繞過網路閘道器，讓中國使用者能夠在不受審查的情況下查詢被壓制的事件。

唐鳳表示，她堅信人類仍會是「超級智慧」。但她也指出，大眾必須確保他們能夠引導 AI，以 AI 賦能社群，而非只為大企業服務。

她也提到，台灣正努力開發 AI 工具，使島內不同語言和文化的族群彼此溝通。

她說：「我們不是要訓練一套統一所有想法的主權模型，而是讓每個語言及文化群體各自訓練公民 AI。」

她補充說，不同 AI 可以相互溝通，協助將多元族群凝聚在共同的公民志業之下。

唐鳳指出，氣候正義活動者和主張「關懷受造界」（creation care）的宗教團體可以合作，後者是指從上帝創造世界的宗教角度來關懷環境。

她說，AI「可將氣候正義的工作傳達給教會群體，讓他們明白這同樣也是在替上帝做工」。

她表示，這樣做不僅對環境有益，還能帶來其他益處。

反駁威權主義敘事

唐鳳說：「我們必須反駁『民主只會造成兩極化與混亂、無法帶來好處』這類敘事，這正是威權主義的主要敘事。」

在台灣，這種訊息尤其重要。台灣是自治的民主島嶼，中國聲稱對其擁有主權，並且不排除武力奪取。

唐鳳表示，台灣已成為假訊息和加深社會分化行動的「首要目標」 ，每天面臨約 200 萬次網路攻擊，其中許多來自中國。

在領獎的前一天，唐鳳在斯德哥爾摩大學發表演說，講述台灣的民主歷程及其與世界的連結。她以台灣的板塊構造歷史為喻，稱台灣的認同與自由並非命中注定，而是在長期壓力下經由集體奮鬥所淬鍊而成。

她表示，台灣式「地熱民主」將政治緊張視為常態，並把這些能量導向合作。她希望 AI 也能仿效這樣種模式，化解分歧、連結社群。

在諾貝爾獎基金會拒絕增設新獎項以表彰環境和國際發展之後，德國—瑞典慈善家馮宇克斯庫爾（Jakob von Uexkull）在 1980 年設立了「優質民生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