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新社報導 | 2025-03-12

馬尼拉——海軍二等女兵史蒂芬妮．薇拉隆在菲律賓艦的艦橋上以無線電挑戰一艘在南海爭議海域上體型更大的中國海警船，聲音在船艙內迴盪。

這位身高僅 152 公分的無線電通信員是菲律賓海岸警衛隊的 81 名「海洋天使」之一，她們都參與了全女性的訓練課程，旨在化解這條關鍵水道上的衝突。

「中國海警船 5303 號，這裡是菲律賓海岸警衛隊 BRP 巴加凱 MRRV-4410 號。請注意，您目前正在菲律賓專屬經濟區內航行，」她在 2 月份拍攝到的一次遭遇中喊話道。

「請您立刻離開，並告知您的意圖。」

薇拉隆在此次事件中的行動正是海岸警衛隊在 2021 年啟動「天使」計畫時所預想的結果。

儘管國際裁決認為北京的主張沒有法律依據，北京仍然宣稱擁有南海大部分地區的主權，中國海警與菲律賓海岸警衛隊也多次發生衝突，引發對武裝衝突的憂慮。

菲律賓海岸警衛隊發言人阿爾及爾．里卡夫倫特准將告訴法新社：「（這項計劃）利用的女性不具攻擊性，不愛對抗的天性，有助於我們與中國海警的接觸。」

在推出這項計劃之初，這種對女性本質的描述引發了性別歧視的指責。

女性國會議員阿琳．布洛撒斯當時認為，說「母性」的聲音可能會平息局勢，有淡化南海爭議之嫌。

菲律賓地緣政治分析師安德莉亞．黃也認為，過分強調「女性特性」是有問題的，不過她告訴法新社說，該計劃能夠真正利用女性的優勢，是一項「積極的努力」。

「最重要的是充分發揮她們的潛力，無論是語言技能還是溝通技能。」

對於無線電通信員薇拉隆來說，這項計劃的核心前提無需辯護。

這位 28 歲的女性告訴法新社說：「女性的耐心、冷靜以及有同理心的回應或溝通能力，讓我們與眾不同，也讓我們更勝任這個角色。」

里卡夫倫特說，雖然菲律賓海岸警衛隊有數百名通信員，但是只有「天使」才會例行性地派往南海緊張地區執行任務。

「海洋天使證明女性在某些方面可以比男性更有效率，尤其是在推動我們與海上執法部門溝通方面，」他說。

「他們跟女性講話，比較不會覺得受到威脅。」

「以語言代替武器」

薇拉隆表示，能夠在通常由男性主導的領域代表菲律賓女性，尤其是在區域緊張局勢加劇的情況下，她感到很自豪。

她在談到自己與中國船隻接觸時的態度時說道：「我只專注做我的工作......只是說出該說的話。」她還說，她從母親那裡獲得了靈感。她母親是家庭主婦，從小教她要堅定自己的立場。

薇拉隆告訴法新社，上個月在有爭議的黃岩島附近發生了一次衝突，當她與中國船艦的通信員講話時，對方的語氣從咄咄逼人轉為平和。

發言人里卡夫倫特說，海岸警衛隊會窮盡一切手段，致力於緩和南海緊張局勢。

里卡夫倫特引用海岸警衛隊司令羅尼．吉爾．加文的話說：「沒有人想要戰爭；沒有人想要衝突……海岸警衛隊的職責是和平。」這個「海洋天使」就是加文在擔任地區司令時構想出來的計劃。

里卡夫倫特表示，海岸警衛隊希望今年能訓練另一批「天使」，搭配從日本和法國新買的船隻，在南海執行巡邏任務。

儘管有人質疑這個計畫的有效性，薇拉隆——她很快就會開始上中文課，以提高她的溝通技巧——說她相信「用語言代替武器」的重要性。

「我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個勇敢的女性，」薇拉隆說。

「不只是因為我願意戰鬥，而是我希望讓人不必戰鬥。」